【意识流】梦[短篇]

-之前那个脑洞写作200字的扩展版，希望有人能看懂^q^

-灵感源自我前晚还是大前晚的梦境，因为记得不是很清楚，所以只能凭感觉写。听说梦在平行宇宙里就是真实存在的。

睁开双眼——四处是类似铝合金的材质铺就的墙面、地板，来往之人皆双目失神。或许他们是人吧，走起路来跟“飘”一样，称为行尸走肉也不为过。

我依稀听到：“欢迎来到亡灵栖居所，可怜的小孩。”

虚无缥缈的声音……又是从哪儿传来的呢？四周看起来都是金属，几折声波反射反而将声源藏匿了起来。

罢了。同我没什么关系。

我所在之处像是什么科学研究所，只不过他们起的名字也颇为奇怪。最中央有一圈是空的——我只能这么描述，周围有护栏，然后是漫长的回旋楼梯——它连接起了好几层楼。

据观察，中央的旋转楼梯是我唯一去向他处的路径。

每一层楼都是同样的装修，冰冷、没有生气。金属板上有许多许多门、这间奇怪的研究所也有几百层楼似的。可是门里面是什么呢？

我不知道。

 

“嚯……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层楼？”

我已经爬了九十多层楼了，仍然见不到顶——难道这鬼地方能跟珠穆朗玛峰相比？

一个“人”与我擦肩而过，我适时拦住了他。

“打扰一下……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？”

他并没有回答我，眼神还是一样失焦着。可也许我的话触动了什么……或者不是我，总之，整座研究所都响起了警报声——

“逃亡！逃亡警告！”

 

我被抓了起来，关在一楼的某间小黑屋里。

一名自称管理员的“人”朝我走来，他手上是一本厚厚的资料册。

“喔，新来的吗……我瞧瞧。20181004-102280，这是你的编号。”

“等等……什么编号？”我几乎是迷茫的——突然被抓捕，又突然拥有了编号。

“……”管理员盯着我，“你真不知道？”

 

我听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。

亡灵栖居所是位于地面下几千公里，容纳了数不清的亡灵。大家或是安乐死、或是意外身亡、或是被谋杀……总之，以亡灵的身份相聚于此。

就如我所见一样，这个鬼地方难以找到最高点，甚至它还可以向下扩建，永无止境。

管理员不是人，也不是亡灵。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算什么，总之他管理着这里——而且只有他可以同亡灵对话，亡灵与亡灵之间都是不能对话的。

“那我呆在这儿做什么呢？”

“和他们一样，漫无目的地乱晃。你总看过鬼片、僵尸片吧，那些东西都是这样乱晃的。倒不是他们没有记忆或者意识能力……很可能他们和你一样，亲爱的亡灵。”

“哦……这岂不是很无聊？可我看这儿一切都很现代化。你知道吗，我以为这是铝合金！”

“也许是，也许不是。我承认这里有很多高科技，比如刚才的警报，还有我那儿的电话——绝不是普通的电话，很小的概率它会响起来，那意味着亡灵中的某位可以和地面上的亲人通话。但你要知道，这一切都是小概率的。”

“没有Wifi？手机？电脑？电视？甚至连一点娱乐活动也没有？”

他又盯着我看了很久。

“是的。”

 

我死了吗？也许吧，也许是什么意外。——反正我不信。

这个见鬼的地方……哦，确实见鬼。可我总要想办法逃离的。管理员有一句不经意的话让我感到了振奋：“反正我们这儿和地面有个微妙的通道，据说能直达地面，然后就可以重获新生。”

我摸索了很久，除了中央旋转楼梯以外还真的几乎没有什么通道，也许唯一的路径是那里——管理员的房间。

 

亡灵栖居所确实是个很神奇的地方，我不会感到困，也不会感到饿啊渴啊。

但是实在太无聊了……

“20181004-102280，你的电话。”

 

我很难相信，几乎不到0.00000000000000001%的几率，我竟然可以接到电话。

“孩子……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么？你已经失联一个礼拜了……可你究竟在哪儿？你是生是死？你在天上、还是地下？我到底还能不能把你找回来呢……”

我哽咽着说：“妈，我不是人了，也不是鬼……可你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我了。”

对面安静了许久，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。

“孩子他爸！！我好像听到了女儿和我的心灵感应——不，这太真实了……你知道吗，它给我的感觉就像是……女儿就在地下！我只要挖出来……挖出来就能见到她了呀……”

 

电话被强行中断了。管理员一脸惊慌地把我往门外赶——推推搡搡时我用余光瞥到一扇很隐蔽的小门，我的直觉告诉我：这是通往地面的唯一路径。

于是我便构思了一个完美的计划。

 

亡灵栖居所的每一层楼，平面都是圆形。所以我决定站在面对管理室的地方喊出“逃亡”引起警报——他如果要来抓捕我，势必会从某个方向跑过来……对，然后我只要朝反方向跑去、再跑快一点，我就可以进入管理员室！

我很激动，我必须马上执行。

 

“逃亡！逃亡警报！”

如我所料一般，我跑得确实比那个糟老头子快多了——只差一点！——我已经碰到那扇怪异的小门了，冰冰凉凉的……和所有墙壁都有一样。我怎么会有触觉呢？那不是人类才有的吗？

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……现在我要推开它！那个老头马上就会追上我了……

 

我看见了大片的光明，还有朝我跑来的父亲、母亲、妹妹……

他们在说什么？是在挥手吗？或者他们以为我调皮，决定打我一顿？

 

然后梦醒了。